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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朱白】消失的爱人（上）

* 钢琴家居和他的落跑娇妻北

* TMagazineChina 和《悦游》大片的激情产物

* 都是我编的，看着玩，别当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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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

 

车子驶过滨江路。

 

助理拿着一沓打印出来的日程表，一条一条过着这几日的演出安排。朱一龙有些不耐烦地拧了拧眉，随手按下车窗按钮。山城冬天的风裹着细雨扑在脸上，冷而湿，空气里凝满了湿漉漉的水汽。

 

朱一龙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几分，瞥了一眼车窗外雾气沉沉的陌生城市。人们缩在颜色暗淡的外套里，步履匆匆地走在路上。

 

突然，视线里撞进来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。那人穿着米色长大衣，撑一把大伞，看不清脸，优美的侧影从车窗口一闪而过。

 

“——停车！”朱一龙脱口喊了一声。

 

车子向前滑行了数米，尚未及停稳，朱一龙便推开车门冲了下去。来来往往人潮涌动，早已不见刚才那道惊鸿一瞥的身影。

 

助理跟着追了下来，踮着脚撑开伞，迷惑而紧张地看着朱一龙。

 

“是我爱人！”朱一龙急切地叨念着，“肯定是他，我不会看错的。”

 

助理在朱一龙的钢琴工作室工作了半年多，大致听说过他家里的事情。朱一龙结婚好几年了，夫夫俩感情甚笃。据说他爱人白宇长得好看性格又温柔，不但是理科高材生，在音乐鉴赏上亦颇有造诣，是朱一龙的贤内助。谁料一年前朱一龙应邀前往日本参加国际钢琴音乐节一周，返家后却发现白宇不知去向，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全部联系。警方介入调查也未查出什么线索，渐渐传言四起，说白宇甩了朱一龙，跟着新欢跑了。

 

白宇失踪后，朱一龙因为情绪极度低落，钢琴演奏事业一度跟着陷入低谷，然而他的知名度却不降反升。出现在大众面前的青年钢琴家形容憔悴落拓，漂亮的桃花眼中泪光点点，格外引人怜惜。一夜之间，他化身成为无数女性心目中理想伴侣的形象，英俊多金，才华横溢，痴情不渝。

 

经过近一年的心理疏导和调整，朱一龙重返舞台，在经纪人的精心策划下开启了以“寻找消失的爱人”为主题的全国钢琴巡演。此番来山城，正是巡演的第二站。

 

在演奏厅试了琴，过完全部流程细节，时间尚早，朱一龙把助理打发走了，独自沿着嘉陵江漫无目的地散步。细密的雨丝裹着寒气，无声无息地往他骨头缝里钻。他只顾想着刚才一晃而过的那个身影，待回神，周身上下都已被冻至麻木，身上昂贵的羊绒大衣也抵御不住山城这狡猾的湿冷。

 

朱一龙狼狈地躲进江畔的一家咖啡店避雨。他把脸缩在围巾里，小口小口呷着滚烫的热美式，僵硬的手指渐渐传来冷热交替的酥麻。他指尖上沾了些水汽，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来划去，反反复复，写的是一个“宇”字。

 

咖啡店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声。

 

“郑老师来啦！”服务生熟稔地迎上去。

 

那位什么郑老师似乎是这儿的老主顾，笑着打了声招呼，似乎是在说今天有多冷。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澈，仿若一缕阳光静静洒进冰蓝色的深湖。

 

朱一龙缓缓抬起眼睛，瞳孔中射出孤狼般异样的光芒。

 

新来的客人脱下他那件米色长大衣，随手搭在木质椅背上。他里面穿一件卡其色毛衣，配深色暗纹西裤，整个人纤细修长，如一株生长在水畔的乔木。

 

青年男人从随身背包里打开一册书，撑着头安静地读起来。朱一龙死死盯着他的侧颜，从光洁饱满的额头，亮晶晶的星眸，高挺又圆润的鼻子，到硬朗的下颌线，最后落在那两片嫣红饱满的丰唇上。

 

朱一龙再也按捺不住。他几乎踉跄着冲了过来，一把攥住青年男人纤细的手腕。

 

“小宇，终于找到你了！”

 

受到惊扰的青年肩膀重重一颤，试图挣脱桎梏却没成功，扬脸便对上朱一龙那双淬满深情和怨尤的桃花眼。

 

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
 

青年的睫毛如蝉翼般轻颤，随即垂下眼睑，遮住眼中幽深难辨的情绪。

 

朱一龙冷笑两声。他的手曾无数次抚摸过造物主这件最完美的作品，他的嘴唇也曾无数次亲吻过那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。这就是他要找的人，他绝对不会认错。

 

他加了两分力，径直将青年拽了起来。

 

“你干什么！放开！”

 

青年雪白的脸因为怒气泛起红晕。

 

服务生端着新做好的咖啡从后厨出来，闻声慌忙赶过来。

 

“郑老师，出什么事了？这位先生，有话好好说，麻烦您先松手……”

 

朱一龙对服务生的话充耳不闻，只是痴痴看向那青年，眼中露出哀求之色。

 

“小宇，我找你找得好苦，你跟我回家好不好？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，你告诉我我一定改。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？”

 

服务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。

 

青年尴尬地别开脸，低声对服务生说：“那个……认错人了，也怪可怜的。”

 

服务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，赶紧向朱一龙解释道：“先生，您怕是认错人了，郑老师应该不是您要找的人。”

 

“——郑老师？”朱一龙的声音一顿。

 

 “郑西决，山城一中物理老师。”青年淡淡开口道，“现在可以松开手了吗？”

 

朱一龙怔了片刻，缓慢而坚决地摇了摇头。

 

“不管你改成什么名字，你都是白宇，是我爱人。”

 

“我不认识什么白雨黑雨，请你放尊重一点。”

 

名叫郑西决的青年眼中露出几分不耐，奋力甩了甩手，终于从朱一龙掌中挣脱了出去。

 

“小宇……”

 

朱一龙的眼眶倏地红了。他还想伸手去拉郑西决，咖啡店门口的风铃又响了，有人推门而入，带进一股湿凉之意。

 

“西决。”那人气喘吁吁地走到郑西决面前，“尽顾着纠正学生的指法，下课下完了，等着急了吧？”

 

“怎么会，我们叶老师一向是最敬业了。”

 

看到来人，郑西决冷漠的脸上绽开煦暖笑意。他伸手拂去那人前额刘海上细碎的雨珠，随即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。那位叶老师腼腆地笑着，脸上的晕红一路蔓延至耳尖。

 

朱一龙呆呆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，如坠冰窟，周身丝丝冷意尤胜过刚才被冬雨淋湿之时。

 

“他是谁？”朱一龙忍不住质问道。

 

“关你什么事！”郑西决冷哼一声。

 

叶老师方才注意到朱一龙，赶紧含笑点头致意。

 

“您是西决的朋友吧，幸会幸会！我是叶子扬，郑老师的男朋友。”

 

朱一龙半垂下眼睑，纤长睫毛掩住充满审视和敌意的目光。面前的情敌穿着毫无品味的旧外套和格子衫，咧嘴露出一脸憨笑，除了相貌勉强还算清秀之外，着实看不出有何吸引力。他无论如何不愿相信，白宇竟会为了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背叛自己，义无反顾地离家出走。

 

“说那么多做什么，我又不认识他。”

 

郑西决向叶子扬嘟囔了一句。叶子扬推了推眼镜，又打量了朱一龙两眼，脸上突然放出惊喜的光芒。

 

“您是……”叶子扬屏住呼吸，“您是朱……朱一龙？”

 

“你认识我？”朱一龙微微眯起眼。

 

“您真的是朱一龙！”叶子扬的脸涨红了，“我特别……特别喜欢您演奏的音乐。我家里有好几张您的钢琴唱片，我还订了您这次山城演奏会的票。”

 

“这么说，你是我的……听众朋友。”

 

朱一龙轻轻笑了笑，目光却飘向一旁的郑西决。郑西决微蹙眉心，脸上掠过一丝不快，然而正沉浸在遇见偶像的巨大喜悦中的叶子扬并未察觉。

 

“我是少年宫的钢琴老师，平时除了给孩子们上课，就喜欢听各位钢琴家的演奏。”

 

“教孩子们弹钢琴，这个工作听起来——很有趣。”

 

叶子扬没有听出朱一龙言语间的嘲讽之意，他挠挠头，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真诚笑容。

 

“虽然有时候也着急上火，不过我确实挺喜欢我的工作的。当然跟您这样的艺术家没法比。您的演奏技巧和音乐表现力在当今国内的音乐家里独具特色，令人惊叹。”

 

“那要感谢我的爱人。他是我的缪斯，给了我很多演奏上的灵感和激情。可惜，”朱一龙的声音变得沙哑，“可惜去年他突然失踪了，我一直都在到处找他。”

 

叶子扬无措地搓着手，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，只能不断重复着：“会找到的，一定会找到的。”

 

朱一龙点点头，将含泪的目光投向郑西决。

 

“刚才认错了人，打扰到……郑老师，真的是非常抱歉。”

 

“没关系。”郑西决神色清冷，淡淡道，“您爱人的事，我也觉得很遗憾。”

 

“怎么能没关系呢。”

 

朱一龙不赞同地摇摇头，随即从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，扬手写上一串手机号码。

 

“我预留两张VIP演出票给二位，明天叶老师打这个电话找我助理拿就可以。”

 

“不必了。”郑西决皱了皱眉。

 

朱一龙把纸巾交到叶子扬手中：“难得叶老师是我的知音，就当是，交个朋友。”

 

叶子扬满脸喜悦：“这怎么好意思，这怎么好意思。”

 

郑西决不想再与他多说，拎起背包拉着叶子扬要走。

 

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服务生突然想起了正事，麻利地递过来一杯咖啡。

 

“郑老师，您的焦糖玛奇朵。”

 

朱一龙扫了一眼这杯满是奶泡和糖浆的咖啡，嫌弃地撇了撇嘴。

 

“他怎么能喝这种垃圾！”

 

服务生不明所以地看着朱一龙：“这位先生，我们用的都是进口原料，口感一流！”

 

“确实，我最喜欢喝他们家的焦糖玛奇朵，很甜蜜的味道。有机会朱先生也不妨试试。”

 

郑西决说着呷了一口，上唇畔留下一层白色奶沫，他随即伸出舌尖舔了一圈。朱一龙的眼睛像被黏住了一般盯在他唇上，眸色暗了几分，喉结上下滚动。

 

郑西决无视朱一龙如有实质的炙热眼神，结了账，挽住叶子扬的手臂便离开了。他们亲密地挤在一把雨伞下面，头并头，肩膀蹭着肩膀，似乎是在商量晚餐做什么。

 

朱一龙的目光紧紧追逐着郑西决，直至他纤薄的背影消融在绵密的暮雨之中。

 

小宇，我找到你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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